主刀医生严厉的警告像紧箍咒,死死套在王莉华和李建国头上。绝对静养、严禁刺激、后果自负……这些词沉甸甸地压在病房的空气里。王莉华脸上那种病态的狂热终于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恐惧和焦虑的驯服所取代。她像一只被拔掉了爪牙的困兽,在病房里焦躁地踱步,目光却再也不敢轻易落在我脸上那双纯黑的学习眼上,仿佛那是两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父亲李建国则沉默得多。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无意识地翻看着那份器官置换知情同意书,眼神却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他在计算,计算这一周的静养成本——不仅仅是医药费和营养液,更是时间宝贵无比、关乎清北、关乎他全部投资能否收回的时间每一次护士进来更换低强度的思维维持训练营养液(一种寡淡得如同白水的液体),每一次医生例行检查时那公事公办的恢复尚可,仍需观察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