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瑶毕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姊妹,名声不好,又死了丈夫,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凄苦。
雪籽落在冯虞弯而翘的睫毛上,贺兰瑶的性命就握在她手里。是杀是留,不过一念之间。
长安的雪,比起塞北还是太阴柔了。
冯虞想起草原上好烈的风,贺兰瑶恣意骄纵,很不好惹,可是这阵风匍匐在地上,萦绕在她的脚踝处,不再让人觉得畏惧了。
姐姐,为什么你要骗赵游说,你才是冯虞?姐姐不会是……相信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吧?男人至死是少年啊,少年人,最喜欢他得不到、够不着的东西。这叫心气儿。
赵游是状元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你好像总是一副不太了解他的样子,又何必痴迷于他?改日我找几个年轻力壮的乞丐流民,让姐姐领教一下,我这番话的真谛。
冯虞说到做到。
贺兰瑶死后,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那些粗鄙残暴的乞丐流民剥了她衣裳,轮番上阵,美滋滋道: 这妞儿死了也是状元夫人,咱们拿她快活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