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看我像游魂。
只有怀里的小宝,滚烫的温度提醒我还活着,还在挣扎。
地铁像一条冰冷的钢铁巨蟒,在城市的腹腔里穿行。拥挤,嘈杂,空气浑浊得让人窒息。我抱着小宝,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扶手,随着车厢的晃动而摇晃。周围是模糊的人脸,疲惫的,麻木的,或者沉浸在手机屏幕微光里的。
没人注意到我。
也没人注意到,此刻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的,不是周经理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也不是下一套房源的信息。
是陈默。
我那个一年前,在一场据说惨烈的车祸里,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凭 DNA 确认身份的丈夫。
他的死亡赔偿金,是我和小宝现在唯一的浮木。也是压在我心口,一块无法消融的、冰冷沉重的墓碑。
小宝终于在我怀里沉沉睡去,高烧带来的不适似乎暂时被疲惫压制。小脸依旧苍白,呼吸却均匀了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脆弱得像易碎的蝶翼。我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些,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他柔软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