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猫蹲在审讯室的铁椅子上，圆滚滚的肚子把橙色条纹 T 恤撑得像只鼓起来的柚子。
他盯着桌上那杯己经凉透的速溶咖啡，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骗彼得兔时，对方递来的那杯现磨蓝山 —— 那时候他还能跷着二郎腿说 “这事包在我身上”，现在连蜷腿都得小心别蹭到脚踝上的镣铐。
2017 年春天，加菲猫在小区麻将馆认识彼得兔时，对方正为儿子入学的事愁得首薅自己的长耳朵。
“我表哥在教育局管招生，” 加菲猫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不过现在办事都讲究行情，你懂的。”
他故意把 “行情” 两个字咬得很重，烟灰差点掉进刚泡好的枸杞茶里。
彼得兔的耳朵立刻竖成了两根胡萝卜。
三天后，他用布袋子装着西沓崭新的钞票找上门，临走时还塞给加菲猫一袋刚出炉的胡萝卜饼干。
加菲猫看着对方感激涕零的背影，把饼干往抽屉里一扔 —— 他最讨厌胡萝卜味的东西，就像讨厌正经上班一样。
没过多久，罗宾抱着一篮草莓来请教 “工作门道”。
这只红胸脯的小鸟说话细声细气，递钱时手都在抖。
加菲猫捏着那两千块现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街头卖大力丸的 —— 只不过他卖的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放心，下周就给你信儿。”
他挥挥手把罗宾打发走，转身就用这笔钱买了套新鱼竿。
真正让加菲猫觉得 “干大事” 的，是遇见咕咕鸟那天。
他在公园长椅上假装看报纸，听见这只灰扑扑的鸟儿跟同伴抱怨：“攒了点钱，想做点小生意又没门路。”
加菲猫眼睛一亮，报纸都没来得及折就凑过去：“巧了，我在真丝厂有内部关系。”
他胡诌的班车运营项目听起来像模像样：“每天接送工人两趟，油钱厂里报销，利润咱们五五分。”
为了让戏更逼真，他还花五十块钱在打印店弄了份合作协议，连 “真丝厂后勤专用章” 都是用萝卜刻的。
咕咕鸟把五万块转账成功的界面给他看时，加菲猫注意到对方手机壳上贴着孩子的照片。
“咱们这是双赢。”
他拍着咕咕鸟的肩膀说，心里却在盘算去海南度假的机票。
加菲猫躲在出租屋里数钱时，总觉得自己是个商业奇才。
彼得兔的儿子最终进了私立学校，罗宾托亲戚找到了工作，这让他更加得意 —— 就算没办成事，人家不也没损失什么吗？
首到那天在广源宾馆门口撞见咕咕鸟夫妇，他才发现自己算漏了一样东西。
“你还我血汗钱！”
咕咕鸟扑过来时，加菲猫闻到对方身上的消毒水味。
后来他才知道，那五万块是咕咕鸟丈夫住院时偷偷攒下的救命钱。
警车鸣笛声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想跑，却被自己新买的鳄鱼皮皮鞋绊了个趔趄 —— 这双鞋花了他八千块。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加菲猫看着自己的逮捕证，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总说：“天上掉馅饼的时候，地上肯定有陷阱。”
他以前觉得这是老生常谈，现在才明白，那些骗来的钱就像带钩子的馅饼，咬下去容易，想挣脱可就难了。
法官宣判那天，旁听席上的彼得兔抱着刚买的学区房合同，罗宾穿着崭新的工作服，只有咕咕鸟夫妇是空着手来的。
当听到 “退赔五万块” 时，咕咕鸟的妻子用手帕捂住了嘴。
加菲猫被法警带走时，忽然很想看看外面的阳光 —— 他己经有两年没正经看过日出了。
监狱的硬板床硌得他睡不着，加菲猫开始给家里写信。
第一封写了又撕，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爸爸为什么不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后来他在信里画了只肥猫蹲在栅栏里，旁边写着：“爸爸在学怎么当一只诚实的猫。”
劳动改造时，加菲猫被分配到缝纫车间。
看着成堆的真丝面料，他忽然想起自己编的那个班车运营谎言，忍不住笑出了声，结果被管教瞪了一眼。
他现在每个月能挣八十块改造费，算下来要攒够十万罚金，得不吃不喝十一年 —— 这比他的刑期还长。
彼得兔来领退赔款那天，特意绕到监狱门口。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见加菲猫穿着囚服在操场散步，肚子好像小了点。
“好好改造吧。”
彼得兔对着话筒说，递过来的包裹里装着两盒菊花茶 —— 他记得加菲猫总说自己上火。
罗宾收到退款时，正在超市整理货架。
她把两千块存进银行，备注是 “给妈妈买轮椅”。
手机提示音响起时，她正给顾客称重，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警惕‘能人’骗局，勿信花钱办事”。
她忽然想起加菲猫当时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摇了摇头继续扫码。
咕咕鸟用退回来的钱给丈夫做了手术。
康复那天，夫妻俩特意去公园喂了喂鸽子。
“以后可不能再贪小便宜了。”
丈夫握着她的手说。
咕咕鸟看着天上飞过的鸽子，忽然觉得那些自由自在的鸟儿，比任何 “高回报投资” 都让人安心。
加菲猫在狱中参加了扫盲班，现在能把《刑法》里关于诈骗罪的条款背得滚瓜烂熟。
他给女儿的信里不再画肥猫，而是画了只正在看书的小兔子。
有次管教检查信件时笑着问：“怎么改画风了？”
他挠挠头说：“想让她知道，踏踏实实过日子比啥都强。”
春天到来时，监狱的桃树开花了。
加菲猫在日记里写道：“以前总觉得骗人是本事，现在才明白，能坦坦荡荡做人，才是真能耐。”
他算了算，再有三年就能出去，到时候想找份正经工作 —— 听说真丝厂最近在招仓库管理员，他打算去试试。
阳光透过铁窗照在日记本上，把 “诚实” 两个字晒得暖烘烘的。
他盯着桌上那杯己经凉透的速溶咖啡，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骗彼得兔时，对方递来的那杯现磨蓝山 —— 那时候他还能跷着二郎腿说 “这事包在我身上”，现在连蜷腿都得小心别蹭到脚踝上的镣铐。
2017 年春天，加菲猫在小区麻将馆认识彼得兔时，对方正为儿子入学的事愁得首薅自己的长耳朵。
“我表哥在教育局管招生，” 加菲猫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不过现在办事都讲究行情，你懂的。”
他故意把 “行情” 两个字咬得很重，烟灰差点掉进刚泡好的枸杞茶里。
彼得兔的耳朵立刻竖成了两根胡萝卜。
三天后，他用布袋子装着西沓崭新的钞票找上门，临走时还塞给加菲猫一袋刚出炉的胡萝卜饼干。
加菲猫看着对方感激涕零的背影，把饼干往抽屉里一扔 —— 他最讨厌胡萝卜味的东西，就像讨厌正经上班一样。
没过多久，罗宾抱着一篮草莓来请教 “工作门道”。
这只红胸脯的小鸟说话细声细气，递钱时手都在抖。
加菲猫捏着那两千块现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街头卖大力丸的 —— 只不过他卖的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放心，下周就给你信儿。”
他挥挥手把罗宾打发走，转身就用这笔钱买了套新鱼竿。
真正让加菲猫觉得 “干大事” 的，是遇见咕咕鸟那天。
他在公园长椅上假装看报纸，听见这只灰扑扑的鸟儿跟同伴抱怨：“攒了点钱，想做点小生意又没门路。”
加菲猫眼睛一亮，报纸都没来得及折就凑过去：“巧了，我在真丝厂有内部关系。”
他胡诌的班车运营项目听起来像模像样：“每天接送工人两趟，油钱厂里报销，利润咱们五五分。”
为了让戏更逼真，他还花五十块钱在打印店弄了份合作协议，连 “真丝厂后勤专用章” 都是用萝卜刻的。
咕咕鸟把五万块转账成功的界面给他看时，加菲猫注意到对方手机壳上贴着孩子的照片。
“咱们这是双赢。”
他拍着咕咕鸟的肩膀说，心里却在盘算去海南度假的机票。
加菲猫躲在出租屋里数钱时，总觉得自己是个商业奇才。
彼得兔的儿子最终进了私立学校，罗宾托亲戚找到了工作，这让他更加得意 —— 就算没办成事，人家不也没损失什么吗？
首到那天在广源宾馆门口撞见咕咕鸟夫妇，他才发现自己算漏了一样东西。
“你还我血汗钱！”
咕咕鸟扑过来时，加菲猫闻到对方身上的消毒水味。
后来他才知道，那五万块是咕咕鸟丈夫住院时偷偷攒下的救命钱。
警车鸣笛声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想跑，却被自己新买的鳄鱼皮皮鞋绊了个趔趄 —— 这双鞋花了他八千块。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加菲猫看着自己的逮捕证，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总说：“天上掉馅饼的时候，地上肯定有陷阱。”
他以前觉得这是老生常谈，现在才明白，那些骗来的钱就像带钩子的馅饼，咬下去容易，想挣脱可就难了。
法官宣判那天，旁听席上的彼得兔抱着刚买的学区房合同，罗宾穿着崭新的工作服，只有咕咕鸟夫妇是空着手来的。
当听到 “退赔五万块” 时，咕咕鸟的妻子用手帕捂住了嘴。
加菲猫被法警带走时，忽然很想看看外面的阳光 —— 他己经有两年没正经看过日出了。
监狱的硬板床硌得他睡不着，加菲猫开始给家里写信。
第一封写了又撕，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爸爸为什么不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后来他在信里画了只肥猫蹲在栅栏里，旁边写着：“爸爸在学怎么当一只诚实的猫。”
劳动改造时，加菲猫被分配到缝纫车间。
看着成堆的真丝面料，他忽然想起自己编的那个班车运营谎言，忍不住笑出了声，结果被管教瞪了一眼。
他现在每个月能挣八十块改造费，算下来要攒够十万罚金，得不吃不喝十一年 —— 这比他的刑期还长。
彼得兔来领退赔款那天，特意绕到监狱门口。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见加菲猫穿着囚服在操场散步，肚子好像小了点。
“好好改造吧。”
彼得兔对着话筒说，递过来的包裹里装着两盒菊花茶 —— 他记得加菲猫总说自己上火。
罗宾收到退款时，正在超市整理货架。
她把两千块存进银行，备注是 “给妈妈买轮椅”。
手机提示音响起时，她正给顾客称重，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警惕‘能人’骗局，勿信花钱办事”。
她忽然想起加菲猫当时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摇了摇头继续扫码。
咕咕鸟用退回来的钱给丈夫做了手术。
康复那天，夫妻俩特意去公园喂了喂鸽子。
“以后可不能再贪小便宜了。”
丈夫握着她的手说。
咕咕鸟看着天上飞过的鸽子，忽然觉得那些自由自在的鸟儿，比任何 “高回报投资” 都让人安心。
加菲猫在狱中参加了扫盲班，现在能把《刑法》里关于诈骗罪的条款背得滚瓜烂熟。
他给女儿的信里不再画肥猫，而是画了只正在看书的小兔子。
有次管教检查信件时笑着问：“怎么改画风了？”
他挠挠头说：“想让她知道，踏踏实实过日子比啥都强。”
春天到来时，监狱的桃树开花了。
加菲猫在日记里写道：“以前总觉得骗人是本事，现在才明白，能坦坦荡荡做人，才是真能耐。”
他算了算，再有三年就能出去，到时候想找份正经工作 —— 听说真丝厂最近在招仓库管理员，他打算去试试。
阳光透过铁窗照在日记本上，把 “诚实” 两个字晒得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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